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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命 礼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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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 命 礼 赞
      
         
    早上9点钟,呼吸科护士长陈据说熬夜也会使白癜风duang的加重华接到江春院长电话,要她立即过去;大忙的时候,非要她过去不可。她匆匆忙忙向同事们交代好工作,就向办公室走去。
    南方的冬末,已经听到春天的脚步声,细雨霏霏。推开病房通往走廊的门,迎面一阵寒风,湿润润的吹到脸上,忙于工作,头有点沉,一下轻松了许多。想是有更为重要的事?从病房到院长室不过也只几分钟的时间,容不得她再想下去。
    经过“之”字型走廊,她加快步伐,向来往的同事们打招呼也没顾上,平常她是一个注重礼节的人,现在只想赶到院长室,赶快处理好事回病房干活。
    她很快走到院长室门前,轻轻敲一敲,得到允许,就推开门走进去。
    江院长正和一位医生谈话,背影有点熟,没等她想出来,那个人侧过身朝她点点头。
    麦英南,麦主任?他不是在进修吗,怎么也回来了?莫非真的有要事!凭着直觉使人感到将面临一场重大的考验。她和麦英南是去年医院新提拔起的科室业务骨干,后来麦主任到北京进修。
    “来,坐。”
    办公室女干事端上一杯热茶,放在身旁的茶几上,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真香!哪个南方人不会品茶。
    “我直接把话说开,和你们俩商量建立‘SARS’病房的事,实行全封闭式。”江院长是“文革”后首批出国深造的专业人员,穿着讲究,笔挺的西装,宽边眼镜,言语不紧不慢,儒雅而有气质,保持着学者的风度,现在说话的语气加重了。
    “只有一周的筹备时间,不容置疑……”显然工作需要,麦主任从进修单位被要回来。“你们在下午下班前一定拿出方案,晚上紧急召开院长办公会讨论,保证按时运作。”这哪里是商量,是命令,是呀,疫情到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讨价还价呢!
    “有什么困难?”江院长问。
    困难?中风躺在床上的公公,需要人护理;每天小女孩上学、放学也需要人接送,阿强忙于心研所里的工作,一大堆家务事,他一个人担当得了吗?这一切还能说吗?
    “没有。”他们异口同声回答。
    “没有?”江院长重复他们的话,像一个军队首长很满意自己部下的回答,接受任务干脆、尽职。他认为挑选这批科室负责人没错。
    “我能给阿强打个电话?”
    江院长微笑说道:“我事先已和他商量好了,你公公的事不要担心,医院派人包了。”
    江院长想得真细,已经和阿强通气好了。她点点头,表示感谢。
    “说实在话,我们考虑到你一直在呼吸科工作,除了你,谁能担当起此任?隔请问如何治好白癜风疾病离病房的护士长担子比一般科室还要重许多,抢救起病人,工作还能分医生、护士?监护仪、呼吸机、动脉血气检查……要不,我们怎能忍心让你离开家,工作之重呀!我们把麦主任也提前调回来。”
    走出院长室,陈华感到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眼眶已噙着泪水,她是媳妇、妻子、母亲,家里一大摊的事要她干;她是护士,护理工作是她不可推御的天职。瘦小的身子,一下子像个坚强的汉子,准备迎接责任更重、工作更艰苦的挑战。她用手背拭去眼泪。
      
    成立全封闭式“SARA”病区二十多天,病房、宿舍,有限的空间成为陈华和同事们的天下。监护仪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发出信号声清脆而又单调,烦闷而又扰人在病房里回荡,陪伴着医护人员的生活。啊,不!那是士兵的号角,情系着病人的生命,一刻也不容马虎。
    南方的春夜寒冷、潮湿,阴冷的雨被吹斜了,哗哗地下着,从楼顶上直落到地上,飞溅起一道道水花。
    忙了一天,陈华拖着疲惫身子躺在床上,姑娘们叽叽喳喳闹开了,一点也不知道累。陈华只三十四、五岁,家庭、工作,正是有家人最累的年龄;成立“SARA”病房,高强度的工作,从日常的工作安排,到业务学习,设备维修,领取材料,理顺兄弟科室之间工作关系……哪件事都需要她亲自去解决。
    “大姐,听说你是最不懂得恋爱,又是最早结婚之一、一年试用期结束后就结婚了。”
    姑娘们都亲切叫她“大姐”。小方是个时尚直率的姑娘,高挑的身材,一双明亮的眼睛,第一个向她发难。这也难怪,她们都是卫校毕业出来刚工作二、三年时间,正是谈恋爱、成家的年龄,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非典”,此时说不定她们正和自己的恋人约会呢,或是在舞厅里倚在爱人的怀里尽兴起舞……现在清一色女性世界里,年轻人怀着好奇心探知私人感情的欲望,是生活调色板中不可缺少的一笔。
    “说,一定要要说,大姐。”小洪附着说。
    “它没有经验,生活中偶然的碰撞。”
    “呵,大姐也会卖腔子。”
    “你用什么方法逮住人家?”
    “我会逮人?”
    “听说人家追得要命。”
    一个姑娘说:“看来是施用欲擒故纵的手段。”
    欲擒故纵?那时我还不懂得谈恋爱是怎么一回事呢!陈华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分配到医学院附属医院,没有家庭背景,农家子弟靠得是自己钻研业务?她一边工作一边读书,自考大专、本科高护班,爱情成了她生活中的荒漠。出来工作的姑娘,接受小伙子约会是常有的事,她似乎被遗忘了。然而,生活像个顽皮的小男孩,在她埋头学习、工作时,意想不到阿强会闯进来了,她慌忙不知如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爱。
    一次学院直属系统共青团组织的舞会,打破了她刻版的生活。那天晚饭后,她被团支书连哄带拽拉到礼堂。“好了,好了!我的护士小姐,今天是星期六,晚上不要再躲进宿舍里看书,医院不是教堂,专门培养修女。”
    “我不懂得跳舞!”
    “不要紧,去了自然有人教。”
    容不得她同意不同意,她被拉进去了。
    舞会上,人们尽兴地跳呀,唱呀,她茫然不知如何是好,静静坐在那儿。
    “请!”一个身材高挑,戴副眼镜,举止斯文的年青人走到她面前,有礼貌请她跳舞。
    她涨红了脸,尴尬地摇摇头:“我不会跳。”
    “姑娘不会跳舞,真有意思,我教你。”
    还没等她反映过来,已经被他拦住腰,带下舞池。
    “跟着曲子的节奏,左腿,右腿……” 小伙子成了她学舞的老师,细心地一步一步教她。她第一次依靠在男人的臂弯里,一种微妙之感   “就这么简单,没有山盟海誓。”姑娘们余兴未尽,认为事情还没讲完。
    “那时,我们就是这样单纯。”
    “前几天在电视里看见小妞妞真可爱?”有人说道。
    新建成“SARA”隔离区十多天,电视台开辟了与亲人对话节目,那晚姑娘们聚集到她的宿舍看电视。“大姐,说不定有你家人和你见面的时候。”有的人断定说。
    “会的,我们这些人,只有大姐已成家。”
    “妈,妈!你看见我吗?”主持人开场白后,屏幕上真得出现小妞妞。“我很乖,这是我的考卷,两个一百分。”小妞妞手拿着两份试卷,正对着镜面。圆圆的脸露出两个小酒窝,天真、活泼,真讨人喜欢。
    “妈妈看见了,你看见妈妈吗?”她强抑住自己,不让泪水流出来,人家说女人眼窝浅。
    阿强坐在女儿的边上,脸带疲备,神色失去往日光泽,她的心像被揪了似的,她愧疚,她无奈,工作哪!是那可怕“SARA”病毒……
    “阿华,你好好工作,家里的事你不要牵挂,我们会做的很好。”阿强对着她说。
    “嗯!你要照顾好爸爸。”她再也抑不住自己,哽咽着一字一字说出来。
    “我们好好的,妈妈!你不要难受。”小妞妞瞪着双眼,疑惑直视着屏幕上的妈妈。
    她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们全体护士向你们问好!”还是机灵的小洪,把话说上。
    窗外,远远望见霓虹灯广告闪耀在夜色弥漫的空中。她望了望远方,思绪涌上心头。阿强每晚在忙什么?还有小妞妞,坐在灯前温习功课?
      
    中午已过了下班时间,陈华还牵挂昨天住进监护病房那个年轻女患者,病程正处于进展期,呼吸极不稳定,气道分泌物增多,反复出现痰堵。
    “大姐,放心,我们会看护好的。”当班小方说。
    陈华不是对当班同事放心不下,多年工作养成的习惯,没法改。她再次巡视病房后才离开。
    她脱下一次性手套、口罩丢进回收桶,迈着沉重步子走进更衣室。潮冷的天,忙得背上沁出汗水,此时有点冷感;面对镜子掠掠粘在额前的留海,不由地舒口气解下第一层隔离衣,突然她觉得不对劲,职业的敏感性使她感到不安的气息   还是那个女患者,透过玻璃罩看见小方和医生已在病床前忙着。监护屏上显示生命征出现危象,呼吸基线急促,心率加快,氧饱和度下降。不好,分泌物从病人口鼻冒出来。
    “小方忙你的,这里有我。”
    陈华揭开铝盒盖,用摄子夹出一根吸管,打开床上头装配在墙壁上吸痰装置,套上吸管,放进盐水瓶里试试管子是否通畅,对着患者口腔,轻巧放进去,吸会儿又放进瓶里清洗一下,再吸。这可是仔细的工作,患者反复白颠疯初期症状是什么样子的吸痰很容易损伤口腔粘膜。管子在口腔里来回抽动,刺激了会咽,一阵反射性刺激性咳嗽,飞溅的痰落在她的手上。
    “大姐,手套?”小方一句话提醒她,才发现手套有个洞,刚才太急了,扯破了,痰正落在上面。
    “不要紧,没事,没事。”她一手接过小方搋过来的酒精棉,擦去痰迹,又继续工作。
    一切抢救在有条不紊中进行,静脉给药,清除分泌物,调整呼吸机频率……,半个小时过后,病情趋稳定,总算可以停下来。“好险,大姐。橡胶手套破了个洞,口罩只戴一个。”在护理室,小方责备她。
    “这是我们的责任,病情变化就是冲锋号,你还能顾得上那么多。”陈华答后,脱好隔离衣走出病房。
    头好沉!走出病区,她感到难受。每天超负荷工作,哪有不难受。她没有意识到病魔已悄悄降临到她身上,疲乏、不适,工作忙的原故,她这样解释。
    下午,陈华整个身子像散了架子似的,走起路轻飘飘的,鬓角发胀、疼痛,莫非我真的病了,她想。没有发热征象,她安慰自己,庆幸没染上病;人不是铁打的,忙哪!说不上病,挺一挺就过去,没事!
    陈华病倒了。
    第二天早上,姑娘们感到好奇怪,护士长每天早早起床,替大家打好洗脸水,牙刷上挤好牙膏,摆上毛巾,今天怎么还没起床?
    “我是护士长,是你们的大姐,今天你们离开家长,我要负起这份责任。”她这样说。护士们还年轻,大部分还是独生子女,在家里有的还向爸爸妈妈耍娇呢!
    小方爬下床铺,吓了一跳,护士长脸上潮红,皮肤干燥的,全身热烘烘。“不好了,大姐病了。”姑娘们慌忙开了。
    “立即送进监护室。”麦主任知道情况,赶过来诊查病情后,毫不迟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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